一条来自桃林口水库的胖头鱼,经过行*总厨张明辉一番“精心捯饬”,即将成为餐桌上的“扛把子”。去鳞去腮,改菱格花刀,用葱姜蒜料酒等调料进行腌制,架起直径1.2米的大铁锅,整鱼入锅,小火清炖。
3小时后,成品出锅。
是时候喊出那句话了——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。或许,这正是张明辉对于食物本味的尊重和对生活拉满的仪式感。
近一米的鱼盛在量身定制的容器里,放在小推车上,开门入场的那一瞬间,咱就是说,这场子是不是一整个被稳稳拿捏?
要说对本土特色的研究,青龙满族自治县万豪餐饮服务有限公司算是安排得一个“妥妥儿哒”,要味儿有味儿,要面儿有面儿。
青龙饮食有“咸乎、乱乎、狼乎”的特点。“咸乎”是口味重,“狼乎”要求量大,“乱乎”就得种类多。因为口味偏重,很多清淡的做法在青龙万豪酒店会稍作改良。比如,饹馇是青龙人饭桌上比较受欢迎的食物之一,常规做法炒制较多,青龙万豪酒店为了更贴近人们“咸乎、乱乎、狼乎”的饮食习惯,采用了烩的方式。
“饹馇”是一种用绿豆做的食物,相传当年御膳房做了醋熘饹馇,请慈禧太后赐名。慈禧尝了两口,说了句“搁着吧”,太监误以为这是太后赐的菜名,于是“搁着”的叫法逐渐流传,后来演变为“饹馇”。不过,也有人说“饹馇”一词本是满语,意为薄饼。
炒勺打底油,热锅热油把饹馇滑进去,打个滚儿,盛出备用。另起锅,打底油,下葱姜蒜末炝香,放入饹馇煸炒,烹料酒、生抽,倒入鲜汤,码上菠菜。开锅后,将一旁备用的饹馇倒入,盖盖儿咕嘟。饹馇变软入味后,开盖儿放盐,淋香油,撒一把香葱末——这菜就算是齐活。饹馇经过烩制,味道入得深;菠菜和香葱,无论从颜色还是种类,都不单一;小火锅形式端上桌,分量也够。这可不就是“咸乎、乱乎、狼乎”的一锅烩嘛!
肉蘑炒肉和扒鸡蛋是灶上的两个极端,一个快攻快炒,一个小火慢“撩”。
肉蘑,学名红蘑,生长在山上松树成群的地方,被掉落的松枝覆盖。在人工食用菌基地蓬勃发展的今天,平菇、香菇、杏鲍菇都能在大棚里种植,可是肉蘑不行——不是不种,是种不出来。因为野生,所以产量极少,即便块钱一斤的“身价”,肉蘑依然可遇不可求。
大火翻炒,盛盘。深红色的蘑菇借着肉香,肉里沁着蘑菇的清香,果冻般的口感加上红椒绿韭撞色的视觉冲击——奉劝各位,嚼的时候多加小心,容易“鲜”掉舌头。
在口味和成色的拿捏上,肉蘑炒肉可以算得上“言行一致”,但扒鸡蛋未免有点儿“表里不一”。
烹制时,张明辉会在蛋液中加入少量面粉,这是保证菜品松软的秘方。之所以说这道菜“表里不一”,是因为扒鸡蛋表面金*,外皮酥香,切开后,里边却松软嫩滑,像鸡蛋羹一样。要做到如此“表里不一”,热锅,凉油,小火焖,这三点缺一不可。锅不热,鸡蛋饼出不来厚度,煎出的鸡蛋饼色泽不够;油太热,鸡蛋饼会煎糊;小火焖制,才能保证表皮酥*,蛋心嫩滑。但是,最重要的一点——只有选用地道的青龙土鸡蛋,成菜色泽才会金*。
气氛已然烘托到这儿,青龙水豆腐也是时候该出场了。
关于青龙水豆腐,我正经搜索了一下资料,发现豆腐要想色、香、味俱全,关键在于做豆腐的水。“我们从不用自来水,也不用纯净水,而是采用青龙的山泉水。”张明辉说,青龙水资源丰富,酸碱度适中,这为“青龙豆腐”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,“用同样的大豆,离开青龙的水,就做不出青龙水豆腐的味道。”
豆腐胜雪,盛在藤条编的小筐里。藤筐与桌面碰触的一瞬间,豆腐微微颤动,“吹弹得破”四字竟不足以形容其娇嫩。豆腐为主,佐三种卤料,一是韭菜花,一是蘑菇肉丁熬制熟卤,一是青红辣椒配咸菜末腌制的生卤。这种生卤被称为“盐津”(音译),具体是哪两个字,我问了很多本地人也无法确定。
青龙水豆腐已有多年历史,每家做豆腐都有每家的秘诀,但有一点,青龙人做豆腐,必得用卤水点才算货真价实,而卤水点豆腐的功力更是直接决定了成品的质量。
为了做出最淳朴的味道,张明辉特意请教了母亲。
“点豆腐,卤水少了不成形,放多了翻浆。豆浆温度不能过高,把手贴在盆外试探,感觉有些烫手但还能忍的时候,就可以点豆腐了。”张明辉说,点的时候一定要耐心,卤水要分几次添加,动作幅度要小……后来,他特意请母亲品尝了一次他做的豆腐,“我妈说,是家里那个味儿。”
从豆浆、豆皮、豆腐,到贴着锅底的“豆嘎儿”,如果此时此刻这口大锅是个小世界,那么这个世界的每一层都有它独特且无法复刻的美妙。
一定要和着白高粱饭一起吃啊,这才是原汁原味的青龙味道。
“我们一直反复在提‘本味’这个概念,烹饪食物的时候要最大限度保留它原有的味道,不放过多的调料。”而原材料方面,大到各种肉类,小到一些调料,都由青龙万豪酒店总经理张玉锦亲自采购。很多不良商家贪图利益贩卖注水肉,虽说这种肉便宜,但肉香味不足,烹饪后缩水也比较严重,最重要的是无法保证食品安全。“为了保证肉质新鲜,我们宁肯在食材选购方面多花些钱,但是能保证采买的肉从屠宰场到酒店,不滴一滴血水。”由于自己做婚庆工作多年,现在张玉锦把2/3的精力放在婚宴上,除了肘子、丸子、片肉、块肉等固定的菜品,还研究了万豪一品大排、秘制烤虾等特色菜。“量+香,这是青龙人的饮食需求,所以我们也要求自己的员工,越是婚宴这种人多、需求量大的场合,越要‘走菜冒烟儿,装盘上尖儿’。”
青龙人对于青龙菜有莫名的执着,大概生命开始的地方,也是生命最眷恋的地方。人的一生总是不停地重复在回家、离家、再回家的路上,家乡的食物成了平平无奇却又勾*摄魄的记忆。无论脚步走多远,故乡的味道永远是熟悉并顽固的。
记者:张玫刘双喜
编辑:李志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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